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贯休

唐末五代前蜀画僧〔唐代〕
贯休
贯休(823~912年),俗姓姜,字德隐,婺州兰豁(一说为江西进贤县)人,唐末五代著名画僧。7岁时投兰溪和安寺圆贞禅师出家为童侍。贯休记忆力特好,日诵《法华经》1000字,过目不忘。贯休雅好吟诗,常与僧处默隔篱论诗,或吟寻偶对,或彼此唱和,见者无不惊异。贯休受戒以后,诗名日隆,仍至于远近闻名。乾化二年(915年)终于所居,世寿89。477篇诗词

贯休人物名片

本    名
贯休
别    名
禅月大师
德隐
所处时代
唐末五代
民族族群
汉人
出生地
婺州兰溪(今浙江省兰溪市)
出生日期
832年
逝世日期
912年
主要作品
《禅月集》《十六罗汉图》

贯休介绍

  贯休,是唐末五代著名画僧。他的一生,能诗善书,又擅绘画,尤其是所画罗汉,更是状貌古野,绝俗超群,在中国绘画史上,有着很高的声誉。贯休在唐大中七年(835年)到和安寺出家。他爱憎分明,关心人民疾苦,痛恨贪官污吏。他的《酷吏词》,愤怒谴责了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暴行。他又有不畏权势的傲骨。他在杭州时曾给吴越王钱镠写诗:《献钱尚父》。钱镠读后大喜,但要他把诗中的“十四州”改为“四十州”。贯休断然回答:“州既难添,诗亦难改。”不肯依附权贵。

  代表作是关于十六罗汉画像的艺术风貌和进呈经过,《益州名画录》记载:画罗汉十六帧,庞眉大目者,朵颐隆鼻者,倚松石者,坐山水者,胡貌梵相,曲尽其态。或问之,云:“休(贯休自称)自梦中所睹尔”。又画释迦十弟子,亦如此类,人皆异之。颇为门弟子所宝,当时卿相,皆有歌诗。求其笔,唯可见而不可得也。太平兴国(976~983)年初,太宗皇帝搜访古画,日给事中程公羽牧蜀,将贯休罗汉十六帧为古画进呈。

  十六帧罗汉像是贯休绘画作品中辉映古今的名作。不管作品的创作风貌,还是笔墨技巧,历来都受到很高的评价。赫赫有名的《宣和书谱》就说:“以至丹青之习,皆怪古不媚,作十六大阿罗汉,笔法略无蹈袭世俗笔墨畦畛,中写己状眉目,亦非人间所有近似者。”

  贯休曾至豫章(今江西南昌)传《法华经》、《大乘起信论》,“皆精奥义,讲训且勤”,为郡太守王慥所钦重。王慥离职后,新任太守蒋瓌开洗忏戒坛,也请贯休为监坛。又叫僧贯休。

贯休轶事典故

  贯休落落大度,不拘小节。曾在通衢大道边走边吃果子,旁若无人。乾宁(894-897年)初,贯休离开越州,到荆州。荆南节度使成汭对贯休还比较客气,安置他在龙兴寺住。过一段时间后,关系便逐渐疏远。有一年,成汭生日,献诗祝寿者百余人,贯休也在其中。因为献诗的人多,成汭无法亲自过目,便委托慕僚郑准品评。郑准对贯休的诗才非常嫉妒,就给贯休评了个第三,贯休对此很感生气。贯休除了善于作诗外,又擅长于书法,号为姜休。有一次,成汭向贯休请教书法上的问题,贯休因生日献诗受辱,正闷着一肚子气,便借此机会发泄,说“此事须登坛可授,安得草草而言!”成汭听后也很火,成汭身边一些人也乘机说坏话,于是乎贯休又被驱逐出江陵,解送公安县(荆州属县)安置。一瓶一钵垂垂老,万水千山得得来。并加以“龙楼待诏”、“明因辨果功德大师”、“翔麟殿引驾内供奉”、“经律论道门选练教授”、“三教玄逸大师”、“守两川僧大师”、“赐紫大沙门”、“禅月大师”等一系列殊荣称号,乾化二年(915年)终于所居,世寿89。

贯休主要影响

   书法

贯休善书法,称为姜体,草书最好,可与怀素相比,尤其喜欢书写千字文,能行书、隶书、篆书,并且自创一体、别树一帜。可是贯休书法手迹传世极少,所谓姜体到底是什么样的结体也无人得知,但可证明贯休的字在当时已自成一体,且为时人所重。

贯休善狂草,可从他所作的《观怀素草书歌》中看出来,诗的内容十分丰富,揭示了怀素草书出神入化的根本原因,生动地描述了怀素写字时的颠狂情态,较全面地分析了怀素草书的运笔、结体和布局等特点,是一篇艺术化了的《怀素草书论》,从而可以看出贯休对狂草也有修养和深厚的功力。

   诗词

贯休在文学史上久负成名。他的诗歌继承了聂夷中一派的传统,与贾岛、齐已等只歌咏山水与空苦生活的诗风大异其趣,特别是他的讽刺诗备受世人的推崇。

贯休以吟诗见长。他的诗虽多为咏物、咏景或与僧俗诗友唱和之作,但也常触及世事。如他曾作《酷吏词》以讽荆州节镇高季兴:“……吴姬唱一曲,等闲破红束。韩娥唱一曲,锦段鲜照屋。宁和一曲两曲歌,曾使千人万人哭!不惟哭,亦白其头,饥其族,所以祥风不来,和风不变。蝗兮蠈兮,东西南北。”贯休在蜀时,也曾作诗讽刺贵幸:“锦衣鲜华手擎鹘(苍鹰),闲行气貌多轻忽,稼穑艰难总不知,五帝三皇是何物?”类似的诗篇在贯休的诗作中还有许多,如他的《富贵曲》,也着力指斥贵豪“太山肉尽,东海酒竭。佳人醉唱,敲玉钗折。宁知耘田车水翁,日日日灸背欲裂”。

贯休之世,天下已乱,但诗人并不因此对国家前途丧失信心,他希望有贤臣良将出来重振朝纲。如他的《阳春曲》:“为口莫学阮嗣宗,不言是非非至今。为手须似朱云辈,折槛英风至今在。男儿结发事君亲,须□前贤多慷慨。历数雍熙房与杜,魏公姚公宋开府。尽向天上仙宫闲处坐。何不郄辞上帝下下土,忍见苍生苦苦苦”,就批评了“口不臧否人物”的阮籍,表扬了不惧权贵、敢于犯颜直谏的朱云,希望能有魏征、房玄龄、杜如晦、姚崇、宋璟那样的名臣拯百姓于水火之中。贯休的这些诗确有猛锐之风,非一般诗僧所能比。

贯休一生词作颇多,900年前后,贯休三次送友人入闽,在山心庵(今天心永乐禅寺)挂单时偶遇扣冰古佛,二人十分投缘,彻夜煮茶论禅。他以诗《怀武夷山僧》来记载这一段茶禅之缘。诗曰:

万叠仙山里,无缘见有缘。红心蕉绕屋,白额虎同禅。

古木苔封菌,深崖乳杂泉。终期还此去,世事只如然。

这首诗盛赞了古佛“群物侍伴,双虎同禅”的法喜禅悦,其中“古木苔封菌,深崖乳杂泉”之句则是描述了山心庵周边遍植老枞茶树的殊胜景象。“乳”即指武夷茶“石乳”,这在他《怀武夷红石子》中也有写到:

常思红石子,独自住山椒。窗外猩猩语,炉中姹姹娇。

乳香诸洞滴,地秀众峰朝。曾见奇人说,烟霞恨太遥。

弋者终何慕,高吟坐绿鳌。烧侵姜芋窖,僧与水云袍。

竹鞘畲刀缺,松枝猎箭牢。何时一相见,清话擘蟠桃。

诗中的“炉中姹姹娇”是煮茶的场景;“乳香诸洞滴”,明确地交代了当时武夷山已经普遍种植茶叶。贯休落落大度,不拘小节。曾在通衢大道边走边吃果子,旁若无人。

   绘画

贯休还很善于画画,以画罗汉最著,且都是奇形怪状的风格。他的水墨罗汉十分重视罗汉精神面貌的刻画,线描勾勒技法已然达到了传神写照的高度,在这点上贯休继承了阎立本。宋人黄休复的《益州名画录》说:“画罗汉十六帧,庞眉大目者、朵牙颐隆鼻者、倚松石者、坐山水者,胡貌梵相,曲尽其能。或问之,答云:‘休自梦中所睹尔。’”

贯休历史评价

唐代诗人吴融:上人之作,多以理胜,复能创新意,其语往往得景物于混茫之际,然其旨归必合于道。太白(李白)、乐天(白居易)既殁,可嗣其美者,非上人而谁?(《禅月集序》)

五代十国后蜀学者何光远:唐有十僧诗,选在诸集中,唯禅月大师所吟千首,吴融侍郎序之,号曰《巨岳集》,多为古体,穷尽物情。议者称白乐天为“广大教化主”,禅月次焉。(《鉴诫录·卷五》)

五代十国后蜀词人欧阳炯:西岳高僧名贯休,孤情峭拔凌清秋。天教水墨画罗汉,魁岸古容生笔头。时捐大绢泥高壁,闭日焚香坐禅室。或然梦里见真仪,脱云袈裟点神笔。高抬节腕当空掷,窸窣毫端任狂逸。逡巡便是两三躯,不似画工虚费日。怪石安排嵌复枯。真僧列坐连跏跌。形如瘦鹤精神健,顶似伏犀头骨粗。倚松根,傍岩缝,曲录腰身长欲动。看经弟子拟闻声,瞌睡山童疑有梦。不知夏腊几多年,一手搘颐偏袒肩。口开或若供人语,身定复疑初坐禅。案有卧象低垂鼻,岸畔戏猿斜展臂。芭蕉花里刷轻红。苔藓纹中晕深翠。硬筇杖,矮松床,雪色眉毛一寸长。绳开梵夹两三片,线补纳衣千万行。林间乱叶纷纷堕,一印残香断烟火。皮穿木屐不曾拖。笋织蒲团镇长坐。休公休公,逸艺无人加,声誉喧喧遍海涯。五七字句一千首,大小篆书三十家。唐朝历历多名士,萧子云兼吴道子。苦将书画比休公,只恐当时浪生死。休公休公,始自江南来入秦。于今到蜀无交亲。诗名画手皆奇绝,觑你凡人争是人。瓦棺寺里维摩诘,舍卫城中辟支佛。若将此画比量看,总在人间为第一。(《贯休应梦罗汉画歌》)北宋画家黄休复:诗名高节,宇内咸知。善草书图画,时人比之怀素、阎立本。(《益州名画录》)

北宋佛教史学家赞宁:①讽刺微隐,存于教化,体调不下二李(李白、李商隐)、白(居易)、贺(知章)也。②休善小笔,得六法,长于水墨。形似之状可观。受杭州众安桥强(一作张)氏药肆请,出罗汉一堂,云每画一尊,必祈梦得应真方成之,与常体不同。(《宋高僧传·第三十卷》)

北宋徽宗时:工为歌诗,多警句,脍炙人口。以至丹青之习,皆怪古不媚,作《十六大阿罗汉》,笔法略无蹈袭世俗笔墨畦畛;中写已状,眉目亦非人间所有近似者。天复中入蜀,往益州东禅院,赐号禅月。作字尤奇崛,至草书益胜,晰峻之状,可以想见其人。喜书《千文》,世多传其本。虽不可以比迹智永,要自不凡。(《宣和书谱》)

南宋学者计有功:休工篆隶。(《唐诗纪事》)

南宋藏书家陈思:工草隶,南土皆比之怀素。(《书小史》)

元代诗论家方回:齐己潭州人,与贯休并有声。同师石霜。二僧诗,唐之尤晚者。(《瀛奎律髓》卷十二)

元代诗人辛文房:(贯)休一条直气,海内无双,意度高疏,学问丛脞,天赋敏速之才,笔吐猛锐之气,乐府古律,当时所宗。虽尚崛奇,每得神助,余人走下风者多矣。(《唐才子传·卷一〇》)

元末明初画家夏文彦:能画亦不多间为本教像唯罗汉最,著其画多作古野之貌。(《图绘宝鉴》)

元末明初文学家陶宗仪:工为歌诗。天复中,赐号禅月。作字尤奇崛,至草书益胜。喜书《千文》,虽不可比智永,要自不凡。(《书史会要》)

明代文学家杨慎:贯休诗中多新句,超出晚唐。(《升庵诗话》)

明代文学家胡震亨:贯休诗奇思奇句,一似从天坠得;无奈发村,忽作怒骂,令人不堪受。(《唐音癸签·卷八》)

明末清初文学家贺贻孙:贯休诗气幽骨劲,所不待言。余更奇其投钱镠诗云:“满堂花醉三千客,一剑霜寒十四州。”钱谕改为“四十州”乃相见。休云:“州亦难添,诗亦难改。”遂去。贯休于唐亡后,有《湘江怀古》诗,极感愤不平之恨。(《诗筏》)

清代词人贺裳:贯休村野处殊不可耐,如《怀素草书歌》中云:“忽如鄂公喝住单雄信,秦王肩上搭着枣木搠”,此何异伧父所唱鼓儿词?又如《山居》第八篇末句云:“从他人说从他笑,地复天翻也只宁”,岂不可丑!然犹在周存、卢延让上,以尚有“叶和秋蚁落,僧带野云来”“青云名士如相访,茶渚西峰瀑布冰”数语,殊涵清气也。(《载酒园诗话》)

清代诗歌评论家延君寿:贯休诗是三唐好手,不仅冠于诸僧也。《临高台》云:“凉风吹远念,使我升高台。宁知数片云,不是旧山来?”《古离别》云:“离恨如旨酒,古今饮皆醉。只恐长江水,尽是儿女泪。”此种妙思,非太白不能。《战城南》云:“万里桑乾旁,茫茫古蕃壤。将军貌憔悴,抚剑悲年长。胡兵尚陵逼,久住亦非强。邯郸少年辈,个个有伎俩。拖枪半夜去,雪片大如掌。”诗有奇气,绝不同于貌肖古人。《古意》云:“乾坤有清气,散入诗人脾”,尤是慧根人语。《江边祠》:“松森森,江浑浑,江边古祠空闭门。精灵因醉社日酒,白龟咬断菖蒲根。花残冷红宿雨滴,土龙甲湿鬼眼赤。天符早晚下空碧,昨夜前村行霹雳。”《匡山老僧庵》云:“筼筜红实好鸟语,银髯瘦僧貌如祖。香烟濛濛衣上聚,冥心缥缈入铁圄。如麏作梦枕藤屦,东峰山媪贡瓜乳。”此种诗上追长吉,下启皋羽、铁崖,诗教广大,正不可删去此等,缘能抱奇气行于文字之间,不同行尸走肉,所以不可弃掷。五律如“竹鞘畲刀缺,松枝猎箭牢”。《塞上》云:“月明风拔帐,碛暗鬼骑狐”“朔云含冻雨,枯骨放妖光”“大河流败卒,寒日下苍烟”。《送僧入山》云:“山响僧担谷,林香豹乳儿”。《题院》云:“泉声掩卧榻,雪片犯炉香”。何物阿秃,乃能如此!(《老生常谈》)

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:唐代缁流,能诗者众,其有集传于今者,有皎然、贯休及齐己。皎然清而弱;贯休豪而粗;齐己七言律诗不出当时之习,其七言古诗以卢仝、马异之体缩为短章,诘屈聱牙,尤不足取。

胡凤丹《重刻禅月集序》云:“贯休一方外耳,而乃以悲愤苍凉之思,写清新俊逸之辞,忽而虎啸,忽而鸾吟,忽而夷犹清旷,神锋四出,又如千金骏足,飞腾飘瞥……噫!贯休亦奇矣哉,若夫证圆通于水月,参妙谛于烟云。一字一言,无非棒喝。”